莆田是个宗教气氛浓厚的地方,从唐宋起,这里的宗教建筑就在不断兴建,由此带来的神像制作和庙宇装饰,对木雕有着很大的需求。巧合的是,莆田自古就盛产龙眼,处处都有龙眼树,人们发现,龙眼木质地坚硬、细腻,是制作木雕的上等原料,因此莆田木雕便有了开始。这样,随着宗教建筑的需要和大量本地原料的发现,莆田的木雕逐渐兴盛了起来。直至今日,龙眼木也一向是莆田木雕的主要材料。莆田木雕的传奇也变从这里开始书写。
莆田龙眼木古琴木雕
尽管莆田的木雕有着上千年的历史,但真正形成风格,还是在清朝中晚期,由于一个传奇家族的出现改变了莆田木雕的命运,这就是莆田历史上有名的寥氏家族。
在今天的莆田,掌握木雕这门传统绝技的人已经不多了,更多的人选择了流水线,机械加工这些工业化的大规模生产方式。于是在这座有着上千年木雕传统的地方,每天都有着机器的轰鸣,也有着日复一日的刀凿斧砍之声。这丰富声响的交织,向人们证明着这座木雕名城的规模和生存现状,也向人们展示着精微剔透、刀法丰富,有强烈的描绘性和多以圆雕、透雕为主要造型手段的莆田木雕风格。
由于年代久远,寥氏家族的作品存世极少,但它对莆田木雕的影响是深远的。在福建省博物馆里,还珍藏着一件清朝末年寥氏家族的代表人物寥熙的作品。1908年在巴拿马赛会上,他正是以着名的关公座像赢得了金奖,并由此奠定了莆田木雕华美、细腻以圆雕为主的风格样式。直到今天,莆田人始终把他视为莆田艺术木雕的源头之作。
在历史上,佛像雕刻一向是莆田木雕的传统品种,但如此大的体量和规模,在色彩和造型、神态的处理上,又能够接近普通人的审美情趣,这又是历史上没有的。海外媒体将黄文寿称为“中国的大型佛像之王”,并纷纷将定货由本土转入莆田。从中可以看出,大型佛像制作,在黄文寿这一代人的手中,已成为莆田木雕极具特色和影响力的优势品种。
1999年,倾注李氏父子心智的大型宗教题材作品,参加了全国工艺美术大赛并获得了金奖。在这块1.8米长的檀香木上,李氏父子塑造了近百个宗教人物和大量烘托气氛的景物。这件作品把莆田木雕善用圆雕、透雕的特点和细腻写实的风格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,在这个传统的题材中,人物造型、神态,也成功地融入了现代人的审美趣味。后来它又多次参加全国大赛并无一例外地获得了金奖。
在20世纪50年代末,不满足于家族传授,信息封闭的现状,又渴望获得现代艺术信息的年轻人,开始了走出莆田接受院校美术教育的历史,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位于鼓浪屿的厦门美术学校。今天这所环境优美的学校已成为福州大学工艺美术学院,正是这所学校从成立到今天,对莆田的木雕始终产生着重要影响。在学院的档案室里,存放着近半个世纪以来,大量的莆田学子在这里就学的记录。
在莆田的木雕行业里,有一个神奇的老太太,她的名字叫黄三治,今年86岁了。她的孙子王新明,是莆田木雕界的后起之秀,老太太时常要到孙子的作坊里看一看。对木雕工艺她有着异常敏锐的判断力,许多细小的纰漏都逃不过她的法眼。而在孙子的作品前,她就不仅用眼看,还要用手摸,这是她的一个奇特本事,用手的触摸就能感觉出雕工的水平。
李凤强是莆田颇有影响的木雕师,也是个成功的企业家,现在他的职责之一,就是把对木雕技艺的感悟和体验传递给公司里的年轻一代。他的父亲李农民在公司里充当顾问的角色,有趣的是老李当年很早就教会了李凤强的哥哥姐姐们木雕的手艺,而却单单不愿让小儿子走这条路。
几十年来,从这里毕业的莆田人一批批地回到了家乡,正是这些人构成了现代莆田木雕的中坚力量,也从新的角度审视古老的木雕技艺,改变着人们熟悉的模式。
源于西方的写实主义美术教育,为莆田木雕注入了新的内容,也使莆田的木雕在更高的领域和更大的范围内展示着它的魅力。但中国传统造型艺术,毕竟有着它独特的审美价值和视觉特征,莆田的木雕更是有着它自身的特色,因此,在传统与现代的对话中,借鉴与继承始终是个重要的课题。年轻的柯国本,在他成功的道路上。就曾面对过这个课题。
从初期的准确造型到后来的夸张处理,柯国本完成了一次挑战规范回归传统的实验,他的关公也具有了精神意义上的英雄气概,于是他成功了,从此人们就把他称为“关公王”,海内外的订单也纷至沓来了。由于个人化的创作,已不能满足日益扩大的市场需求,于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人在为他制作关公像,为保证每个产品都达到原作的水准,柯国本做了专业分工,有专门做手、做耳的,也有专门做脸的,每个人都专注于一个单项的操作,手艺日益精湛,这样总体效果就有了保证。而传统手工技艺和市场化操作的相得益彰,也为莆田木雕营造了更好的生存空间。
莆田木雕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越来越强大,无疑是莆田人们对工艺的一种热爱,是他们的勤劳谱写了莆田木雕的美丽,书写了莆田木雕的传奇。
(责任编辑:Vincent Lin)(雕刻网报道) |